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女人天生勞碌命?週末家事總是忙不完

我們之所以會感到時間不夠用、緊張窘迫,是因為週末是一週當中我們可以處理大小家務事的唯一兩天。換作是我祖母當家的那個年代,這些家事雜務大概在平日就做完了(神不知鬼不覺地,但家人可能不會感激她)。
女人天生勞碌命?週末家事總是忙不完

 

我想像一九四○年代我爸爸還是小孩的時候,他的母親是全職主婦;趁他們兄弟姐妹去上學的期間,她一人在家就把家務搞定了。當然,他們這家子到了週末就不會有家務清單要完成、也不必進城東奔西跑去採買。不像我,有時週六早上我會把孩子通通叫過來,跟他們宣布:「好市多」。他們一聽到這三個字,馬上就用一種非常誇張、有如農場動物生產時的哀嚎聲抗議。這真的很好笑,但也很可悲。

如今,女性佔全美勞動力的百分之四十七,有小孩的婦女外出工作的比例則將近百分之七十。數十年來,這兩項數據不斷往上攀升。然而,即使投入許多時間在工作上,女性仍然肩負家中大部分的勞務。在皮尤研究中心二○一二年的一份報告裡發現,美國母親花在無薪工作上的時間幾乎是父親的兩倍:她們每週花費三十一小時照顧孩子和家務,父親則花費十七個小時。(我不禁想起喜劇演員黃阿麗說過的一則笑話:「我才不要挺身前進,我只想躺在床上。」)這意味著父親擁有更多的空閒時間,他們也更能充分利用週末。週末期間,爸爸平均每天閒暇時間為五.五個小時,而職場媽媽則為四.三個小時。職業婦女在週末照顧孩子的時間或許變少了一點(從平日每天一.七個小時到週末的一.三個小時),但是週末兩天的總家務量則從平日每天的一.八小時,飆增到二.七個小時。所謂的「性別休閒差距」,指的正是這樣的男女不平等。

可悲的是,如此離譜的現實早已不是新鮮事。從歷史上看,除了《唐頓莊園》裡考利太伯爵夫人這類上流社會的有錢太太以外,多數女性從來沒有太多的休閒生活。用來反思或休息的自由時間,向來是男人才享有的特權—拜別人付出勞力所賜,而這個別人通常是指婦女。

女人一直以來都在工作:中世紀農村婦女的農耕、養雞養鴨、紡亞麻和織羊毛;城市婦女經營商店和旅館;就連貴族婦女也得幫著丈夫管理莊園。況且,無論處於哪種階層,女人總是持家的那個人。維多利亞時代或許把女人奉為「家中的天使」,是順從的家庭女神和全家人的道德核心,但多數維多利亞時代的女性依然得工作賺錢養家。

事實上,在一八五○到一八七○年代間,英國女性就業的比例曾一度達到高峰,直到二次世界大戰後才再次打破當時的記錄。換句話說,維多利亞時代中期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勞工婦女賺錢養家,從事幫傭,或釀酒和洗衣這類的行業。在工業革命期間,女性則會到工廠當生產線作業員。

至於成天閒閒沒事、在大房子裡度過漫漫長日的「家庭主婦」形象,其實是近代才出現的,是戰後繁榮的產物。然而,現實世界裡根本看不到那種整日閒閒沒事的女人。在一九五○年代的週六和週日兩天週末裡,婦女可能排滿了教會事務和家庭社交活動,包括自己娘家和公婆家都得打理好。由於家庭是生活的中心,新中產階級的婦女還得為了款待客人而採購和準備。因此,即使在週末,女性也很少「關機」。

看完以前的例子再回過頭看,現在的家務分工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還要均衡。異性伴侶間正逐漸走向平等。儘管很慢;雖然還不到一人一半,但至少愈來愈接近。那麼,為何還有這麼多的婦女在週末時感到負擔過重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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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我問別人週末做什麼的時候,最常聽到的回答竟然是「家務事」,這讓我很驚訝。有個令人不悅的事實(有些人可能會說是陰謀),那就是:女性在一九八○年代紛紛進入職場,減少在家的時間以後,教人如何持家的行業竟再度風行起來。

當我問別人週末做什麼的時候,最常聽到的回答竟然是「家務事」,這讓我很驚訝。有個令人不悅的事實(有些人可能會說是陰謀),那就是:女性在一九八○年代紛紛進入職場,減少在家的時間以後,教人如何持家的行業竟再度風行起來。瑪莎.史都華從當年紅至今日已有三十年之久,打造完美居家的壓力已經從雜誌轉到我們網上的訂閱消息。

從瑪莎.史都華到時尚網站GOOP,女性不斷受到「現代生活風格」的轟炸,驅使她們追求一個永遠不可達成的夢幻家居。據全國廣播公司(NBC)「今日母親育兒網」的一則專欄發現,在七千名受訪的美國母親裡,有百分之四十二的人表示自己飽受極大的「Pinterest壓力」:擔心自己的家不如Pinterest上頭發布的完美家居照片。女性已經背負著工作和養兒育女的雙層重擔,如今家務事還成了第三層暴行:房子變成她們的牢籠,逼著她們精心裝飾和維持整潔。

顯然地,要讓女性擺脫這些壓力、拿回休閒時間,唯一最重要的辦法就是:讓男性多分攤一些家事、多放棄一些空閒時間。社會改革是關鍵所在,這樣才能讓婦女拿回她們在努力平衡工作和家庭之間所喪失的時間。這當中包括改善兒童保育的公共政策、施行更好的工作模式,例如「職務分擔(這才符合當今人們生活的實際現狀);如此一來,方能緩解多數家庭時間不夠用的問題。一旦我們的工作週獲得改善,我們的週末也會變好。

當然,還有另外一個比較簡單的治標方法:不讓家事佔用自己的時間。像我那位瑞典朋友艾美提絲,她從不在週末打掃,因為她的週末要用來體驗生活、而不是用來打掃。許多其他家庭會把打掃和家事拆解成一小塊、容易完成的任務,均攤到平日那五天完成。即使它們不見得符合性別平等的原則,我還是喜歡這些實用的技巧;至少這些方法感覺能實際幫我們拿回一些時間。

部落客艾琳.杜蘭德(Erin Doland)推崇「一天一室」的生活守則:「每天花半小時打掃一個房間,就不用在週末清理整間屋子。」如果你平日無法打掃,那就利用週末一小段時間清理(譬如說,週六上午九點到中午)。假如時間到了你還沒打掃完,就停下來別再繼續。其實,你的房子已經夠乾淨了。正如小說家露西.卡文迪許(Lucy Cavendish)接受BBC廣播《女性時間》訪問中,解釋自己為何將家務事減至最低:「有些人不能忍受普通的零亂,但我可以接受。我的房子並非我的城堡,它不等同於我。我可以理解為何整理房子能讓某些人有掌控的感覺。我也愛保持家裡整潔,但我不打算花好幾個小時去清理烤箱。試圖保持房子整潔,可能會害你變笨。畢竟人生太短暫,我寧可拿這些時間去看書或看電影。」

如果你有孩子,就等於有了幫手,那麼你下個週末就有辦法去看電影了。讓孩子分攤家務雜事,不僅可以減輕自己的負擔、偷回一些時間,同時也是很棒的教養方式。做家事有助於孩子發展自我控制和自力更生的能力;然而,根據二○一四年的一項調查發現,雖然有百分之八十二的成人表示自己小時候經常做家務,但只有百分之二十八的人要求自己的孩子做家事。我們不想剝奪他們自給自足的能力,對吧?所以,當你把拖把交給孩子時,不妨將這樣的想法告訴他們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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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們忙到連親密關係都不見了

我剛開始對週末這個議題感到興趣時,我先請自己家人簡短說出他們覺得最棒以及最糟的週末。其中最令我震驚的一項發現是:我們缺乏社交連結。

其實我們的週末很一般;我們並無宗教信仰,所以週末不會參加教會活動,當下就少了一條與社區定期聚會的管道。加上我們為人父母多年以來,社交圈已經縮小許多,身邊的朋友多是跟工作有關或是相交多年的密友。加上我們目前所居住的城市離兒時成長的家鄉很遠,所以家人都分居各地;就算互相探視也只是短暫相聚、聊聊近況而已。我們很愛我們的朋友,卻也不常相聚,就算小聚也總覺得時間不夠,而且品質不高。我們偶爾會請人來家裡吃晚餐或早午餐,每次都盡可能多請一些人把餐桌坐滿,特別是那些我們好久都沒回請的朋友。我們偶爾也會參加別人的派對或活動;然而,這些夜晚往往又吵又亂,要找人照顧小孩又很麻煩,加上聚會當中還得不停看時間,擔心晚回家後得支付更高的保母費用。難怪晚宴結束時最常見聽到的一句話就是:「很高興見到你;但感覺才沒聊幾句話就要走了。」

更令我震驚的另一項發現則是,我意識到自己跟先生相處的時間非常少,除了一起逛IKEA以及教養孩子之外,我們兩人鮮少獨處。這種關係也可能變成一種公事公辦:指派和管理、分配任務和交換訊息。一想到在我們少之又少的獨處時刻裡,兩人談話內容卻只侷限在生活大小瑣事上,我就擔憂不已。我怕有一天自己可能會忘記他的其他面向,那些曾經讓我愛上他的部分。

某一次晚餐聚會裡,在昏暗燈光下,微醺的我聽見桌子另一頭有個男人在講話,我心想:「那傢伙挺酷的,我喜歡他對尼克.凱夫(Nick Cave)的評論。」可是當我轉身看他時,我才發現:「哦,他正是我嫁的男人呀!」但在其他時候當我看著他時,我腦子裡卻總是悲慘地想到李察.林克雷特(Richard Linklater)電影《愛在日落巴黎時》裡的那句台詞:「我覺得自己就像跟前男友共同經營一間小型托兒所。」

當我們延遲空閒時間,就等於在延遲我們的親密關係。一旦失去週末,把時間全奉獻給工作,我們等於失去加深親密關係的時間。於是,我當時的念頭就是找到那些善用週末建立連結、強化社群的人;我想知道哪些人做得更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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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摘自時報出版《週末改造計畫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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