母親的身分,可以從內到外改變一個人,包含美麗的層次。楊千霈生下娃寶後,個性變柔軟、耐性變好,即使晚上女兒哭鬧,或有任何風吹草動,不管她原本睡得多熟,也會立刻彈跳起來、打開夜燈,探身到娃寶的小床上,拍拍她的背、與她說說話,漸漸地哄睡她。楊千霈強調:「當了媽咪,開始用更柔軟的心情看待世界,看到社會新聞虐童、虐待動物的案件,會發自內心感到難過!」這樣的楊千霈,除了外表的亮麗,更多了母愛的柔美光彩,比美麗更加動人。
事實上,楊千霈懷孕的過程中,整整胖了16公斤,為了給娃寶最好的營養,孕期沒有忌口,把胎兒時期的娃寶養得白白胖胖,出生時體重高達3880克,甚至剖腹產開刀傷口裂得比一般人還大,術後止痛藥吃了一個半月才停。16公斤產後怎麼減?楊千霈用自然、健康的方式,包括餵母奶、親自帶、做家務、穿塑身衣等方式慢慢瘦下來,「沒有刻意減肥,帶小孩是變瘦秘招,娃寶是24小時、簽約一輩子的健身教練,雖然產後還沒開始運動,但抱著她撿奶嘴如同做深蹲運動,加上哺乳、洗奶嘴等事項,體重自然漸漸掉下來。」楊千霈也大方提供產後兼顧哺乳的飲食瘦身法,多吃蛋白質類,如蛋、牛肉、豆腐、豆類、膠原蛋白、豬皮、魚皮等,澱粉類食物盡量白天吃,晚上少一點。用這些天然的方法,16公斤有機會慢慢地消失無蹤。
談到哺乳,每一個產後媽咪都有一部血淚心酸史,但彷彿是天生是當媽咪的體質,楊千霈產後第一天就有初乳,「當時在病房中,護理師捏著乳頭一下就擠出初乳,我很驚訝,啊,就這樣就有了!後來照超音波,發現我的乳腺真的比較肥厚,其實滿幸運的。」雖然在哺乳方面「天賦異稟」,但楊千霈奶量不算「乳牛等級」,為了給娃寶最好的母乳營養,她絲毫不敢鬆懈,每天把月子餐吃光光,黑豆水、黑麥汁、花生燉湯等湯湯水水多喝,幾乎全母奶餵到娃寶5個多月才漸漸停餵。
餵母乳過程中,很多媽咪苦不堪言,但楊千霈回憶起被娃寶吸乳頭時,陶醉地說:「很舒服耶,好喜歡被她吸吮喔,是一種身心靈的舒服,感覺跟她很有連結!」但塞奶過程也讓她很崩潰,整個胸部塞到躺著、坐著、站著都痛,她試著先冰敷再讓女兒吸,被吸完奶會讓乳腺通暢、比較不脹,痛感也會逐漸解除並舒緩。
產後月子期間,情緒很容易受到波動,譬如看了社會新聞會有很多聯想,「像女兒睡覺叫不醒,以為昏睡或生病了。舉凡呼吸、喝奶等問題,擔心的事越來越多,女兒一哭,心就揪成一團。」而且楊千霈當時剛生產完,乳頭敏感、擠奶又痛、洗澡滴奶等事接踵而至,加上產後身材胖,覺得沮喪極了!明明需要別人幫忙,但她個性又逞強,就算先生洪家傑想幫忙如洗奶瓶,她也不信任他,搞得自己有如被害妄想症一般,「那段期間,常常深夜自己偷偷躲起來大哭,不讓家人看到。」後來諮詢醫師才知道這是因產後荷爾蒙影響,而引起的產後憂鬱,說也奇妙,坐完月子就好轉了。
什麼事都親力親為的楊千霈,育兒也堅持自己來,那女兒好不好帶呢?說起育兒經,楊千霈不禁嘆口氣,「娃寶一開始超好帶,在月子中心就睡過夜,月子中心護理師大讚她是天使寶寶,其他嬰兒室同學在大哭大叫、哭著唱五重唱時,只有娃寶在睡覺。」殊不知從月子中心回家後,情況整個大逆轉,女兒變成半夜不睡覺,讓楊千霈只能天天陪她看日出,每天斷斷續續睡4小時。
當時剛好亞太影展邀請主持,但在睡眠狀態不好的同時,她發現女兒的肢體發展比同期寶寶慢,不太會抓握東西,楊千霈非常緊張,擔心錯失女兒成長的黃金時期,只好婉謝亞太影展的邀請,希望能專心陪伴娃寶,所幸女兒的發展漸漸追上同齡的進度,也讓她大鬆一口氣。
楊千霈形容,娃寶是個很需要人抱的孩子,如果沒人抱她,就會哭得很戲劇化,是個「Drama Princess」!「哭法是先醞釀,臉慢慢憋成紫紅色,最後再大哭出來!」隨時隨地都要抱著,很不喜歡一個人、希望有伴,當有其他小朋友出現會很開心,因此希望若是順利的話,能在娃寶1歲多懷上第二胎,讓她當姐姐,有弟弟或妹妹相伴。
對於娃寶愛哭、討抱個性,楊千霈常覺得不忍,只要她一哭就立刻獻上擁抱,但先生育兒觀念較冷靜,會認為「她就是要討抱,為何要順著她呢?」此外,娃寶6個多月大第一次感冒,吃了幾口藥粉就開始全身起紅疹,楊千霈急如熱鍋上的螞蟻,到處打電話詢問醫師看藥單,反觀先生一直很鎮定,還安慰她觀察一下一會兒就會好,最後發現是女兒對藥中的酵素過敏。兩人個性互補,育兒路上更有默契。
同是台大畢業的夫妻倆,一個唸戲劇系,一個唸化工系、電機研究所,可說是感性與理性的結合,婚後楊千霈常問先生:「為何你都不會跟我講一些甜言蜜語呢?」沒想到他回答:「會講那些花言巧語,通常都不會做事,我都用做的!」洪家傑的確都「用做的」,如不讓楊千霈提重物、生產時請假陪產,月子時每日至中心「陪睡」,用實際行動表達他的關心和愛,他對楊千霈說:「我都會陪在妳身邊。」這句務實的浪漫,的確抵過千言萬語。
對於教育理念,楊千霈和先生有志一同,希望娃寶能保持主動學習的心,不須讀名校,只要開心成長就好。楊千霈憶起高中聯考前,為了每週多4小時看書時間,毅然決然中斷學了十幾年的舞蹈課,雖然最後考上台大,但卻讓自己不快樂,「所以希望娃寶可以開心、無慮選擇自己的興趣!」她強調,如果時間重來一次,她絕對不會放棄跳舞。
娃寶出生時,頂著一頭茂密的黑捲髮來到這個世界,讓人羨慕!究竟楊千霈懷孕時做了什麼事,幫助寶寶髮量增長呢?她說,孕期除了每天固定吃一顆綜合維他命,每天早上還會吃一大匙黑芝麻。而髮量茂盛的娃寶,有按照傳統,剃胎毛嗎?「先生說女兒長得很像男生了,別再剃了!」這點長輩也很開明,沒有意見。另友人建議可剃胎毛做刷具,她笑說:「拿女兒的毛來刷臉,我做不到!」最後在娃寶在5個月和6個月時,各修剪一次頭髮,把頭髮修順就好。
已主持多年金馬獎紅毯的楊千霈,產後的第一個金馬獎,當然也不會缺席。「只是這次的主持工作,因同時要照顧娃寶,睡眠較少,也較為緊張。」不過主持經驗豐富的她,並不擔心,談及過去主持金馬的突發狀況,例如紅毯到場嘉賓和導播名單對不上,加上有時是電影幕後人員認不出來,這時要用臨場反應來圓場。她有信心地表示:「今年金馬獎,還是會盡量把所知的電影細節和工作人員訊息,呈現給觀眾!」
楊千霈坦言,自從當媽咪後,每天恨不得有48小時可用,尤其每天在睡4到6小時的情況下,要兼顧工作和育兒,有時候很難兩全,「因為自己是很神經質的媽咪,看不到女兒會很痛苦,也會擔心她的狀況。」她認為,「好好把娃寶教育好、讓她活得快樂、平安健康長大,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!」再奪目的舞台燈,也沒有平凡的愛來得耀眼,因為在寶寶的眼裡,母親等於他們的全世界,面對這樣的渴望,誰會忍心拒絕呢?如同楊千霈堅定地說:「我會把70%以上時間放在家庭,全心陪伴娃寶。」這也是全天下母親共同的心聲。
採訪撰文/游資芸